回馈（外一则）

　　吕蒙正出身寒微，后来入朝做官，难免有人瞧不起他。有一天退朝的时候，他听见背后有一个声音说：“吕蒙正是什么东西，今天也站在这里！”

　　吕蒙正的同事自告奋勇，要去调查这话究竟是谁说的。吕说不必：“我不想知道这个人的名字，如果一旦知道了，就终生不能忘记了。”

　　世上善于做出回馈的人很多，善于消化、享受回馈的人太少了。甚至有许多人在乱了方寸、失去控制之后，会犯许多错误去“喂养”那些谤词，反而使它们长成。

　　利器深藏

　　林中鸟比笼中鸟善鸣，因为林子里面鸟多，大家可以互相观摩。笼中鸟“孤陋寡闻”，难有大长进。养鸟的人常常把鸟笼挂在树下，加以补救。

　　人要增进语言表达的能力，也得经常接近长于辞令的“先进”者，吸收养分，徐徐成长。能言者未必肯多言，幸而社会上有一些以说话为专业的人，他们分布在舞台上和讲台上，或者高水准的广播节目里。多找机会做这些人的听众，可以提高自己的语言水准。

　　说话的“功夫”有了长进的人，往往炫耀其“一得之愚”，宣泄其“一得之乐”，为说话而说话，脱离实用，不计后果。这种行为颇像人们口中幼年时期的華盛顿，他有了一把锋利的刀子，立刻把后院的樱桃树砍倒。此举毫无必要，只因为他要显示自己利刃在手。利口轻试，漫无目的，所伤害的不仅是一棵树而已。

　　练习驾驶，练习游泳，起初总是小心翼翼，等到稍有“把握”，也就面临飞车肇事或失足溺死的危险了。练习说话的人要对此有所警觉。

　　（芊 芊摘自生活·读书·新知三联书店《开放的人生》一书）